2012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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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eon

16:44
[fine art] freedom and imprison



雖然我沒有很相信神的存在,但我還是會祈禱。尤其是當我買了樂透的時候。

「大樂透,電腦選號兩百。」我掏了掏皮包,湊出了幾個銅板,換到了一張薄薄的紙。

轉身離開店鋪的同時,嚇跑了兩隻鴿子。台北街頭的鴿子越來越多,也許是環境變的更好
,比起前幾年,總覺得現在看到白頭翁、燕子的數量變的多了。

我將彩券摺了兩折,塞進皮夾裡,遠遠的看著剛剛飛走的鴿子,又繞回了彩券行的門口,
直盯著店門口彷彿店家會餵他們似的,現在的動物都很精明。一轉頭,一輛銀色的
 Civic 壓過剛下完雨的柏油路,水花噴的半天高,我的衣服也濕了半件。

說不定這樣會中樂透,這和踩到狗屎已經沒有什麼差別了吧,我安慰自己。

晚上七點半,對著新聞發呆的同時,會幻想一下中了樂透之後,在哪裡買房子比較好,車
子開哪台不會太招搖。

不過我知道我還是得過著日復一日的上班生活,那種中了頭彩就辭職逍遙去的生活不適合
我,默默的享受著好一點的生活,感覺就很滿足。


八點半,我把彩券揉成一團後,以美妙的拋物線扔進垃圾筒,打開堆在桌上的客戶資料以
及檯燈,繼續對著每一筆手邊的資料。

隔天下班時,彩券行掛上了大紅布條,老板看到我還向我揮揮手。

「你走了之後,後面的人就中了大獎啦!」

「真的阿,恭喜啊!」

「會不會鬱卒阿?」老闆笑的倒是挺開懷,張大了嘴,眼睛瞇起來像是卡通人物般的。

「不會啦,這種事情憑運氣吧。」當然會鬱卒阿,鬱卒到死了又能怎麼樣?老闆你是記者
嗎?不要問這種問題啊老闆。

在同樣的路口,同樣的 Civic 開過,過了一天,地上的積水早已乾涸,除了些許的沙塵
,什麼也沒有。

真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突如其來的爆炸,巨大機械人倒臥在我身旁,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坐上去,或是突
然撿到神奇的皮帶套上之後,無論是用過時的手勢或是卡片都好,喊聲"變身"就能拯救
世界。沒有突然獲得千萬的財富或是有個搓幾下就可以實現願望的神燈,當然也沒有來自
未來的機械貓幫我實現願望。


連神都不存在,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除了下班後的啤酒,打開電視讓無聊的節目轟炸腦神經,持續看著已經沒有王建民上場的
美國大聯盟,偶爾上網關心一下假面騎士  decade 的進度,跟著別人一起嘲笑神主牌的
造型,卻又私底下覺得他很帥。

但即便是如此,買塊好吃的雞排,大杯的珍珠奶茶,一個人窩在家裡也能獲得幸福,從這
個角度來看人生似乎也不算太壞。


早上八點,我將要看的物件鑰匙放在襯衫的口袋裡,將電腦包掛在機車龍頭下的掛鉤上,
將車停在大安森林公園旁,從口袋裡掏出地址和筆記,將安全帽掛在後照鏡上,靜靜的盯
著灰色大樓的四樓陽台。

突然有一群鴿子從窗戶飛出,又一群鴿子飛上陽台。

我穿過了斑馬線,越過了圍籬以及鐵門,按下四樓的按鈕,走出電梯,將鑰使對準門上的
鎖孔,轉動門把,推開有點老舊的木門,一群鴿子飛散,破舊的窗簾隨著風擺動。

我簡單的在物件的資料上記下需要的細節,例如地板的破損或是凋零的壁磚。


「裡面有人嗎?」有個聲音在門口喊著。

我順手將電腦包從地上拎起來,走到門口,看來是住在對面的老太太,門也是開著的,可
能是聽到這邊有聲音所以出來看看,我一邊這麼盤算著一邊跟他打了個招呼。

「您好,我是房仲的業務。」我掏了掏衣領,找出了一張平整沒有皺著的名片給他。

「喔,我就在想說會是什麼聲音。」老婆婆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我想機不可失,能夠碰到
鄰居是再好不過。

「請問婆婆您貴姓呢?」

「楊,我姓楊。」

「我可以耽誤您幾分鐘像您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嗎?」有點擔心自己講話的速度會不會太
快,但是依楊婆婆的表情看來應該還可以接受。

「好阿,你要問什麼呢?」

「這間房子是很久沒有人住了嗎?」



「很久了,有好幾年了,不過我記不太清楚了,你知道。」他指了指腦袋,我微笑點了個
頭。

「這邊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吧?」我稍微減小了音量,用大聲的氣音說著,暗示著我
想要知道的訊息方向。

「沒有啦,不是凶宅啦。」阿婆也猜到我會要問什麼,回答得很迅速。

接下來我又稍微和他聊過例如漏水、噪音、灰塵之類的問題,阿婆也很有興致的回答了多
數的問題。

「這邊是不是有很多鴿子阿?」我問。

「我們這幾戶都沒有鴿子啦,那邊沒有人所以才會有鴿子停著吧。」阿婆笑了笑。

「謝謝楊婆婆,不好意思花了您這麼多時間。」

我又走回房裡,客廳直直到底就是陽台,客廳除了一張矮茶几外什麼都沒有,往前走到陽
台,扶手十分乾淨,窗外整個大安森林公園的景緻映入眼底,除了樓高有點瑕疵,算是十
分好的物件。

也許是房東會來清理吧,我繞過另外兩個房間,靠馬路的房子連灰塵都沒有太多,感覺偶
爾就會掃過,只要再上個蠟就會很亮眼了,我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感覺這是樁很好做的生

意。

回到公司,天空突然變的灰濛濛,下午似乎會有雷陣雨。

「學弟,今天早上那戶怎麼樣?還不賴吧?」偉哥是公司的學長,入這行五年了,從我新
人進來就給了我許多珍貴的建議,今早看的物件也是多虧他讓給我的。

「沒問題,整體都很棒,謝了學長。」我對他點個頭,「不過,我比較疑惑的是,這麼好
的物件怎麼會空著這麼些年?」

「這個你別擔心,來連絡的房先生,是從他母親那邊繼承了這戶,他們搬去美國住很久了
,只是老母親說什麼都不肯把這間房子賣掉。」他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到騎樓下去聊,
學長點了根菸,深深吸了口後繼續說,「他母親上個月過世,懂了嗎?」

「他有說為什麼他母親當初不肯賣嗎?」

學長左右瞄了一下附近,小聲的說,「你太認真了,所以我不是很想告訴你。」他嘆了口
氣,我則是認真的盯著他,「他有稍微跟我提到,他母親說那裡有人住,不過事實上並沒
有,他問母親是誰住在那,母親都說是很重要的人。」他又吸了口菸,然後緩緩的吐出,
「他媽媽好像有點那個。」學長用手比了個神經病的手勢,「不過礙於他母親年紀也大了
,就放著空房沒有去管他了。」


「所以他回台灣跟你談的?」

「沒有,他先用 E-mail 寄到公司,後來我用公司的電話打了越洋電話跟他談了一會,還
挺順利的,他趁回來處理母親後事的時候順便簽了委託書。」學長抬起了頭,似乎在思索
是否有所遺漏,「大概就是這樣。」

「謝了,我會再研究看看。」

「有些事情不要追究的太深阿。」他揮了揮手,煙還沒抽完。

一手推開了公司的門,手機在口袋裡發出了規律的振動,簡訊中寫著"記得晚上的約",
想起了晚上要和女友家人吃飯這檔事,為了慶祝女友妹妹考上高中,似乎是有好東西可以
吃。

我坐回了我的位置上,從檔案夾中拿出這筆物件的資料,在背後空白的地方註下今天看到
的,以及聽到的。


傍晚,我刻意繞了路經過那個物件,一群鴿子停在對面公園的路燈上,剛好正對著那棟大
樓,我發現我不記得樓到底多高,就在下面依著窗戶往上數,一共七樓,應該沒有加蓋。


在夜裡的飯局上,幸好沒有提到太多與婚姻、房子之類的話題,雖然從事房仲業,卻連郊
區房子都買不起的我,到了一定年齡後,壓力是每年成指數的上升。

「這種東西,你相信就會看的到。」岳父,不,不是岳父,女友的父親,最近似乎是信了
什麼派別的教,開口閉口就是"師父說",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也不會刻意去排斥這樣的
話題。

「你看那些小孩子,就是心中沒有佛祖,沒有上人才會這樣。」對於新聞上的姦殺案件,
女友的父親是這麼評論著。

「你怎麼知道他們信佛或者是信上帝就不會作亂?」女友反擊著。而我摸了摸肚子,既然
已經塞飽了,也就不用擔心等等開戰後沒有東西吃,這種時候兩邊都不能偏袒,更不能隨
意出手,或是高談闊論。

「我看我們那裡的小孩子都很乖,至少不會跟父親頂嘴。」

「是,對,收了那麼多錢還好意思說沒有斂財。」

「你爸爸用你爸爸的錢,捐給廟裡蓋點東西怎麼了嗎?」當音量越來越大,我盡量把眼神
停留在電視機上,看來今天半個小時內不會結束,我一邊這麼想著。

「我們家又沒有多少錢,你還拿去丟在水裡。」



「唉。」我嘆口氣。


隔天中午吃飯的路上,順道繞去了彩券行,事實上這種行為也是在把錢往水裡丟,不過抱
持著希望總是有機會的,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掏出了兩百塊。

在將錢遞給老板的同時,有種有人在背後注視的感覺,下意識的我回了頭。

一隻鴿子。

我皺了皺眉頭,「大樂透兩百。」我完成我砸錢的動作,回到了我的工作崗位。

這是一個稍微忙碌的下午,帶了三組的客人分別去看了房子,也接了幾通電話,正當我以
為"今天就到此為止"的同時,有位老先生走了進來,表明想要看那個物件,就是大安森
林公園旁那個。

由於地段很好,價位事實上也不低,不過老先生看起來很有誠意,也沒有故意穿個夾腳拖
鞋之類的,不知道哪裡開始的惡習,一定要裝扮的很破爛來測試業務的誠意,我絕對不會
說我曾經差點上當過,不過還好,沒有真的中計就好。

我拿了鑰匙,和老先生約了十分鐘後,我就先一步的騎車到樓下去等著,老先生遲到了五

分鐘後也來了,由於他想看看樓梯的狀況,我們就沒有搭乘電梯,沿著樓梯走到了四樓,
我看了一下隔壁,燈是暗的,鄰居可能不在。推開門後,我才注意到老先生傻在門口。

「怎麼了,先生?」

他用很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又看看屋內,我立即轉頭,和當初我過來的時候完全一樣,我
又看向老先生,他往後退了一步。

「先生?」他快步的走下樓梯,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我追在後面,想要讓他停下腳步,他
卻越走越急。

「先生!」總算是到了一樓門口,他才終於回頭。

他皺緊了眉頭看著我,搖了搖頭,招了輛計程車就走了。

我趕緊衝回四樓,我仔細的巡視了屋內一遍,我找不出任何有問題的地方,我站在陽台遠
遠的看著公園,天空漸漸的轉陰,今天陣雨來的稍晚。


在我趕回公司的時候,學長已經下班了,硬是拖了兩個年資也算久的同事陪我去看了那個
物件,結果,並沒有什麼結果。


「……今天下午在仁愛路發生的銀行搶案,據了解……」電視反覆播放著相同內容的新聞
,在一個人的小套房裡,開著電視為的只是自我感覺良好,不會有一個人的落寞,雖然學
長們都說偶爾總是會遇到這種狀況,不要在意,但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也許有一天會漸漸麻痺,但不是現在。

隔天早上經過,仍然有一群鴿子圍繞在陽台邊上,我一直說不出問題在哪,有種說不出來
的悶,從胸口湧現,淹至喉頭。

一到公司,才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對夫妻要看那個物件,我心頭一震,學長從後面拍了拍
我的肩膀,「我也一起去吧。」我鬆了口氣,聽到他這麼說。

這次是坐著電梯上樓,學長很愉快的和那對夫妻聊著天,誇口說這裡有多好、風景多美,
而我光讓自己保持冷靜,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在推開門前的一瞬間,我迅速的轉頭,一瞬間彷彿看到楊婆婆的臉,卻只是深鎖的鐵門,
而當我在將視線轉回時,夫妻已經轉身要離去,我聽到學長的聲音,卻沒有讓他們停下腳
步。


隔天,公司聘了專業,應該是專業的檢測人員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一如預期,沒有什麼特

別的結果。


再隔天,我站在彩券行的門口,兩隻鴿子依然駐守在老地方,正當我打算仔細看看他們倆
,老闆拿著掃把跑了出來,把兩隻鴿子嚇的跑了老遠。

「又給我在這裡大便,氣死我了,我才剛掃過的。」老闆這麼抱怨著。

我看了看地上,的確積了幾陀鳥屎。

「鴿子沒有括約肌。」我試著解釋。

老闆皺著眉頭,我接著說,「所以他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什麼時候要大便。」如果對於高
中生物所學到的映像沒有錯的話,應該是這樣吧。

我看著老板似乎鎖然無味,也就沒有繼續多講什麼,兩隻鴿子也彷彿沒他們什麼事,自顧
的往前走著。


隔天,鴿子依然成群的圍繞在陽台上。我將安全帽掛在後照鏡上,從公園這一側望過去。


又過了好多天,我順力的成交了一個物件,對方不是投資客,而是一對年輕夫妻。那個夜
晚特別的深刻,應該是較容易遇到慣於買賣房子的對象,對於真心在看待一間房子的人,
反而覺得那麼的新奇。

時間要倒回去半個月,當時就帶他們看過第一次,先生很仔細的拿出網路上印下來的資料
一一核對,而太太則是詢問了許多時常會提出的問題,很明顯是第一次購屋,但也做足了
功課。也像一般網路上的建議,對於屋主的開家希望能夠殺到七成以下,但他們並不知道
面對的事實上是個投資客。

接著半個月來,由其是在下雨天和夜裡,只要繞過那個路口,都可以看見先生在四處觀察
,也會向我打打招呼。沒有漏水,附近環境單純,我當時一直抱持著他們只是想挑個毛病
殺價。

我也發現我只是把這間屋子當作一筆生意,所以我們才叫他"物件"吧?

雖然買貴了,但是今天他們的表情是真實的。


隔天早上,我一如往常的將車暫時停在森林公園旁,看著鴿子從那間屋子的窗口飛進飛出
,我依稀看到了些亮光,不同於往常的,這陣子我都將鑰使帶在身上,我趕忙將車騎到了
對面的騎樓底下,也等不及電梯就直接跑上四樓。


在我推開門的同時,有個留著小鬍子的年輕人坐在那張茶几前,茶几上放著台筆記型電腦
,而我大概停頓了三秒。

「先生,請問你是?」我問。

他轉頭看了看我,「我是神。」

「先生不好意思,這戶房子目前是我們公司代為銷售。」我走上前遞出了名片,並且忽略
掉他的回答,「如果你不是這間房子的相關所有人,我們可能必須要請你離開。」

他接過名片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屋主說我可以待在這的。」他將名片拿向我,似乎是
要我收回去,我也就順勢接了回來。

「請問您指的屋主是?」

「賴彩夢。」他持續打著電腦,螢幕上指有密密麻麻的符號與文字。

「不好意思,賴老太太已經往生,他的兒子現在要接手賣這間屋子。」

「嗯?她不是說不打算賣的嗎?」他伸了伸懶腰,捲捲的頭髮、黑色的汗衫前面印著日本
的鬼面具,不知道這傢伙是打哪冒出來的,我這麼想。


「是,據我們所知也是如此,但他的兒子擁有繼承權,所以……」

「無所謂,反正你們也賣不出去。」

這句話彷彿帶有電流似的,直擊我的腦門。

「請問您的意思是?」

「不然,有人說要買了嗎?」

的確是沒有。

「有許多客戶想要來看房子,說不定會有人有意願。」

「不,沒有。」

「您怎麼可以這麼肯定。」

「我剛才解釋過了,我是神。」

「你看起來只像是個玩龐克的小子。」我的語氣有稍微變差一些,基於我的專業訓練,動
怒就輸了。



不過,從我進門時就注意到了,鴿子不斷的飛入屋內,甚至站在茶几上,卻完全沒有鳥糞


「如果你堅持坐在這裡,我可能必須報警處理。」我說,而我的語氣盡量保持平和。

「如果你有辦法。」

我發現他會看著桌上的鴿子,似乎跟鴿子有某種形式上的溝通,然後繼續打著我看不懂的
東西。

大概三、四秒過去,我嘆了口氣,儘管我很不願意這麼做,我打算先撥通電話到公司找學
長解釋。

"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我停頓了一秒,再撥了公司的電話。

"嘟…嘟…嘟……"

我瞄了他一眼,順手按下了 110。


"嘟…嘟…嘟……"

「我說了。」



事後回憶起來,當時著實異常的冷靜,也許是心裡已經有底了,抑或是沒有想的太多?



我轉身要離開,卻打不開門把,像是從外反鎖般,轉不動握把。

我回頭盯著他,看起來他似乎什麼都沒打算要說。

「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你不想賣這間房子的時候你就可以出去了。」

「你在威脅我嗎?」

「對阿。」


「你不是說你是神嗎?神可以這樣威脅人的嗎?」

「不行吧。」

「那你這不是在威脅我嗎?」

「因為我很懶,這樣比較快。」

我坐在地上,看著鍵盤、鴿子,還有黃昏的夕陽。

下午五點,一切沒有斬獲。


「這樣吧。」突然,他打破了僵局。

「今天是星期二對吧。」他自顧自的說著。

「今天是星期二。」我看了看錶,又看了看他,他依然對著鍵盤,沒有正眼看我。

「你把這間房子買下來,然後給我用。」

「如果我有錢能夠買得起這裡的房子,我就不用工作的這麼賣命了不是。」我笑著回答。


「你會有錢的。」他轉向我,「今天去買張樂透,今天開獎的那個,大樂透。」

然後他又轉向電腦。

「買一組就好了。」

「你怎麼講的好像可以讓我中獎,如果是這樣,你是不是該給我組號碼?」

「不用,買就是了,那就這樣吧。」他伸出手示意要我離開,我站起了身,轉了轉門把,
原本卡死的門把很輕鬆的就推開了,我正打算走出門後報警時,從樓梯口灑進來的陽光十
分的刺眼,我一看錶,秒面上短針走在八、九之間,剛好是我踏進這間房子的時刻。我轉
頭,裡面已經沒有人。

我騎車前往公司,一路上思考著,由於細節太清楚,導致這是一場夢的機率可能微乎其微
,想到這,不自覺讓心跳加快了一些。

下午六點,我在回家的路上,習慣的彩券行,買了一張彩券。在我走出店裡的同時,外頭
的鴿子朝我迎面飛來,停在我的肩膀,我嚇了一跳,趕緊轉身,他卻只是輕巧的降落在一
旁,彷彿沒他什麼事。



晚上八點,大樂透開獎,我卻沒有在電視或電腦旁。



早上六點,我從床上下來,打開電腦,點開昨晚的派彩資訊,看著中頭獎的彩券行,我不
驚也不喜。


一億八千萬由五個人平分,扣完稅,金額與屋主的開價幾乎相同,只多了五千塊而已。







然後,我大概忍受了近半年的,該怎麼說?

竊竊私語吧。

想像一下你旁邊有個人突然中了樂透,然後把全部的錢拿去買一間房子,而且不是自己要
住。


該怎麼解釋?老實說,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所以我沒有打算去解釋。

學長私下追問我,而當我們再次回到那間屋子,卻總是沒有遇到他。不過運氣好的是,由
於之前發生的怪事,學長多少也不會全盤否定我說的一切。

至少,我還能維持現在的工作繼續過日子,當然,我沒有跟女朋友提過,否則後果不堪設
想。

偶爾,我還是會停在大安森林公園旁看著那間不算是空屋的空屋,看著鴿子飛進飛出,我
想我大概知道那些鴿子究竟在忙些什麼了。

另外,我用那五千塊買了假面騎士 decade 的變身腰帶還有武器,結果他的結局讓我有點
難以接受,就像這篇故事一樣。












2 意見:

  1. 這際遇太神了 跟你的照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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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哈哈,幾年前亂寫的小說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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